【人物志】弗雷德-卡斯特:他的工作就是记录下库里每一记三分

弗雷德-卡斯特是勇士官方的记分员,他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57年。库里面对开拓者单场砍下62分之后,卡斯特也正式退休。

在57年的职业生涯中,弗雷德-卡斯特伴随着勇士队经历了风风雨雨,他见证了勇士队的辉煌,也目睹了这支队伍的低谷。在库里得到62分后的第二天,卡斯特还专门为这件事与他关系最亲密的一位朋友互通了电话。卡斯特表示他的这位密友经常和自己开玩笑说:“库里又得分了,快点记下弗雷德!”

卡斯特很快就要过82岁的生日了,而从1963-64赛季开始,卡斯特就担任勇士主场的记分员,每当勇士在主场比赛时,卡斯特会记录下球队的每一次得分、犯规以及暂停。他把这些数据全部记在了联盟官方制订的本子上,每当赛季结束的时候,卡斯特就会把这些数据交到NBA官方办公人员手中。如今的联盟,早已经充斥着各项先进技术,在这个背景下,记分员一笔一划记录每场比赛数据的方式看起来相当原始,不过这个职位依旧存在于每支球队当中。所以联盟官方拥有每一支球队的手写记分档案,工作人员甚至安排了一个小图书馆来放置卡斯特的每一份手写记录。

卡斯特是勇士队史中约二十次教练更替、二十三次季后赛历程以及四座总冠军奖杯的见证人,同时他曾经在勇士的六个主场场馆中记录了参赛人员的相关数据。虽说他与勇士一同相伴了将近60年,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卡斯特决定在勇士与快船对决后的那个夜晚退休。而“卡斯特想要安静地退出”这样的想法被他的所有朋友知晓,他们都在尽最大努力使他的这一愿望实现。对于卡斯特退休的影响,球队的比赛运营总监布雷特-山口表示:“对于球队来说,卡斯特的退休有很大的冲击力,因为他早已经属于勇士篮球文化的一部分了”。

之前卡斯特并未计划在本赛季就离开岗位,但新冠疫情引发的工作行程的改变使他明白他应该离开工作岗位颐养天年了。因为为了确保本赛季得以顺利进行,联盟开始规定包括记分员在内的工作人员们在每场比赛开赛72小时前需要给出两次核酸检测的结果报告,而这两次检测的时间必须要相隔24小时。为了方便在球馆进行核酸检测,卡斯特不得不额外增加一趟从家到球馆的路程,而这一趟路程要足足花费他三个小时。除此以外,卡斯特表示随着年龄的增加,在晚上他的视力也大不如前了。

卡斯特不仅在工作上受到了影响,而且在生活上也因为疫情与以往大不相同。由于新型防疫条例的出炉,卡斯特的妻子妮塔只能长期住在一家护理机构当中,这使得弗雷德每次只能隔着一层一层的玻璃与他朝夕相伴41年的妻子见面。对此,已经子孙满堂的卡斯特表示:“如果我可以进入护理机构替换她就好了”。

卡斯特的工作一直都十分繁忙,而在他离开工作岗位之后,凯尔-麦克雷会成为他的继任者,麦克雷也已经在勇士担任了30年的数据统计员,而卡斯特的弟子凯文-钟将来会一直辅助麦克雷进行记录。为了让凯文-钟快速适应新工作,卡斯特将自己工作记录的复印本以及一些练习纸赠予了自己的弟子。对此卡斯特说道“比赛从不会因为记分员的疏忽而中场暂停,所以这份工作十分艰难,不过只要熟练就能克服一切阻碍。”

奇基-范德维格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得分能力极其出色的前锋,如今他在NBA担任篮球运营执行副总裁。年轻时期的他有许多数据被卡斯特记录在案,范德维格在谈到卡斯特时表示:“我将来必定会十分想念他担任记分员的时光,因为他的兢兢业业足以让联盟当中其他的官方记分员都向他学习。”

卡斯特的童年是在新泽西州的罗威市度过的,他的父亲任职于华尔街的一家经纪公司,由于他的父亲经常在一个附近有篮筐的车库里停车,所以卡斯特表示:“在父亲洗车的时候,我都会跑到篮筐那里投篮。”而由于卡斯特的母亲玛丽年轻时打过半场篮球,所以他大概率从母亲那里遗传了篮球基因。还有其他原因让卡斯特爱上了这项运动,那就是卡斯特的个子一直都很高。卡斯特在高中时期就已经长到了将近6尺6,这让他在低位大有作为。最终,杜克大学将篮球奖学金颁给了他,而他也帮助杜克首次赢得了大西洋海岸分区的冠军。要知道在杰里-韦斯特代表西弗吉尼亚大学出战NCAA时,他还与韦斯特有过难忘的交手。“那场我的防守效率极为低下。”卡斯特说,“我记得他半场就得到了将近30分。”(这应该是卡斯特谦虚了,因为韦斯特在那场比赛中只拿下了29分。)

大学生涯结束后,卡斯特在加州的一家医疗用品公司当了销售。虽然卡斯特依然怀揣着对篮球运动的热枕之心,可是他认为自己往后只能以一个球迷的身份继续与篮球产生联系了。之后卡斯特还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这份工作可以让他与篮球的关系更加密切,不过这份工作给他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的更为巨大。卡斯特认为这份工作让他“毫无意识地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地方。”

那是1963年秋季十分普通的一天,在勇士离开费城搬往湾区后不久,卡斯特便前往勇士的新主场——牛宫去观赏威尔特-张伯伦在场上的表现。在之前的夏季篮球训练营活动当中,卡斯特曾经亲眼目睹过张伯伦本人。当卡斯特刚刚坐下的时候,一位在记分台工作的大学朋友便上前与他打了招呼。这位朋友问卡斯特有没有时间在这里做兼职,而卡斯特表示当时自己立即声称有充足的时间,并且加以询问道:“我应该坐在哪里工作呢?”他的朋友则回应道:“就在中场区域。”

卡斯特说,自从这个赛季开始自己就成为了勇士队大家庭的成员。他曾经有四年的时光,每天从萨克拉门托驱车90英里回家,深夜的比赛结束后他还要经过极为浓厚的大雾才能回到家。到了1999年,在加州的那家医疗用品公司工作了37年后,卡斯特选择了退休,他开始兢兢业业地将全部精力集中到记分工作中。对此卡斯特表示:“这是我做所有事情秉持的精神,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人要做一件事的话那就百分百地集中精神把它做好,要么就直接选择放弃。”

布雷特-山口主管的是球队篮球以外的所有娱乐工作,在他刚进入工作岗位的时候,他的位置就在卡斯特的旁边。所以他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卡斯特一丝不苟的性格,他们俩的组合十分奇怪,卡斯特负责记录数据,而山口则在卡斯特的身边负责管理“所有疯狂的事情”。山口后来回忆到他和卡斯特的工作场景时表示:“我记得在工作时听到他要求将音乐声调低后,我就会立刻照着弗雷德的要求去工作,可以说他是一个实在的纯粹主义者。”

除了卡斯特之外,能在勇士的记分台上得到工作的人大都会很长一段时间坚守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吉姆-马赫在自己50多年的职业生涯中,在勇士队接手了各种各样的任务,近期他在勇士担任计时器操作员。而罗丽-霍耶在球队内已经做了40多年的首席统计师,如今她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利用电脑实时追踪每场的比赛数据。

今年年满61岁的霍耶与卡斯特一直保持着十分友好的同事关系,她表示经过卡斯特之手后的记分簿可以安心地被官方使用,卡斯特所记录的数据一直都很精确,卡斯特还表示过自己并不十分相信电脑的续航能力。卡斯特在工作时会使用两支笔:黑色的那一支在临场比赛记录时用,而红色的那一支在每节比赛末做汇总的时候使用。“在计分台这里工作的每一个员工都在努力确保所记录的数字始终保持一致。”霍耶说道,“这其实有些困难,因为比赛时教练和球员都会挡在你的前面,所以要想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要一直努力观察裁判的手势。尤其是当45号、54号和9号球员同时上场时,错误时常会出现在工作人员的笔下。当卡斯特退休之后,出现错误的情况可能会更加多了。”

在卡斯特退休后,他会有充足的时间通过家里的电视机欣赏他最喜欢的电视节目“与星共舞”,同时他也会继续欣赏勇士的比赛。因为他不用再神经紧绷地关注自己的工作了,所以退休后更加放松的状态让他能够开始享受球队的每一场表演。他对于现代篮球比赛中所展现的速度感到十分惊讶,而诸如库里这样的球员所显露的技术更是让他十分着迷。卡斯特说:“库里的每一种得分方式看上去都让人流连忘返。”

而当回顾自己的职业生涯时,卡斯特表示从来没有想过能在勇士主场的记分台前工作这么长时间。对于曾经工作的场所以及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卡斯特从始至终都怀揣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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