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双子【Weeping Angel 10】

圣诞节的雪花在空中飘飘洒洒,绕在圣诞树上的彩灯和叮咚作响的铃铛好像极力要散发着温暖可爱的气息驱散神秘人带来的黑暗恐怖。

乔治和弗雷德走在村子里的小径上,漫天的雪花飘落,乔治解除掉身上的防护咒,让雪飘落在头顶。趁着细密的冰凉沁入发间,他的一些实际的感受总能提醒自己是真切地存在于这个世界里,这是他从前一直避免的事情。

花了好多时间去做到人们劝导的“好好活着”,但是却自私地逃避着属于生命万物的敏锐感受。好像让自己变得虚无,就能离那个远去的人近一点。

“好啊!弗雷德,你给我等着。”乔治蹲下身也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弗雷德哈哈大笑着跑远,等着乔治朝他冲过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绵软的雪上,乔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上前面的弗雷德飞身将他扑倒在地,两个人一起摔进软绵绵的地里。他将手里的雪球往弗雷德脸上按,弗雷德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小节手腕。

“你怎么不戴手套。”乔治将弗雷德骨节泛着红的手抓过来呼了呼气,一株槲寄生在他的头顶悄然生长。他刚想把手套摘下来就被猛地翻过来按倒在雪地。弗雷德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乔治,你像个老妈子的时候真是该死的性感。”吻毕他笑着舔了舔嘴唇。乔治好笑地往他胸口锤了一下,“这种‘赞美’也只有你能讲出来。”

“今晚我们得跟比尔挤一个房间,趁现在得多亲几下。”他捏捏乔治冻红的鼻头,抚着他在白雪映衬下愈发似火的发丝,他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在这熊熊火焰里燃烧,鼻息间呵出来的热气在空中形成一小团一小团的云雾交融在中间。

乔治看着眼前因为雾气而变得有些朦胧的脸,嘴角的笑容稍稍凝滞了。他想起曾经听人说过,弗雷德死后,他的每一面镜子都是厄里斯魔镜这样的话。

但是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分不清楚自己和双胞胎哥哥的区别?当镜子映出自己的脸,他当然很清楚地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乔治韦斯莱。只有在水汽弥漫,将镜子笼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纱,他才能在那个模糊的影像里窥见一点弗雷德的存在。那时,他才会悄悄地喊一声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好像他隔着一扇磨砂玻璃的门,站在对面等他。待到雾气凝成水珠,将镜子重新冲刷得光洁清晰,他看到的还是自己一个人,是失去了一只耳朵的乔治韦斯莱。思绪停在这里,他的眼眶开始泛红。

弗雷德看到乔治的眼睛闪动的光泽,低下头在他逐渐闭合的眼睑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这个吻所触及到的地方是湿的,带一点咸涩的味道。当他的唇离开之后,羽扇般的睫毛微微颤抖,挂着晶莹的水珠。

“雪都落在你睫毛上化了。”弗雷德抚着他的脸,伸出拇指擦拭了一下他的眼睛。已经十七年了,他们还是长得一样,只不过如今乔治瞳孔里增添了一些他无法触及的忧伤。在他以为自己察觉不到的时候就抿紧嘴唇,眉心皱起小小的沟壑。他知道乔治在担心什么,如果他喊着告诉所有人自己会死,邓布利多会死,卢平和唐克斯也会失去生命,在所有的事情到来之前,没有人会相信他荒诞的话。但是他相信,因为他看得见那双眼睛。

“来吧,回家。”乔治又重新冲他笑了起来,俩人站起身像狗狗一样抖掉身上粘的雪花继续往陋居的方向走去。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藏在衣袖下的两只手十指紧紧相扣,直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放开。

刚进门,莫丽就发话让他们去花园里拔一些晚餐要用的胡萝卜,弗雷德蹲下来用小铲子扒拉混着雪的泥土,却被踹了一下倒在菜地里。

“乔治你干嘛!我两边不一样大也不用这样帮我…..”他转头看到的不是乔治,而是一只花园地精流着口水在对他傻笑。

“妈蛋,该死的小东西,看我怎么把你扔出去。”弗雷德马上站起来想抓着地精的手将它甩出花园,但是却被它嗷呜一口咬住了脚脖子。“啊!你这个丑八怪!”弗雷德捂着脚跳起来痛呼。

乔治听见动静,从窗户探出头看到了他在雪地里金鸡独立一蹦一跳的样子,快乐地调侃他:“弗雷德,过个圣诞节不至于这么快就高兴得跳起舞来吧?”

弗雷德抬头看到他突然就把嘴瘪下来,一摔回雪地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乔治,我被狗咬了。”

乔治收回自己往外瞧的身体,说了一句:“那你就咬回去。”然后进屋了。弗雷德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魔杖就对着还在那里兴致勃勃地挖坑的那个小地精施了一个昏迷咒,把它拎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房子。

他咬牙切齿地将地精带进房间,拿起墙角的金色染料就往它身上刷,就像给一只烤鸡涂油,再塞进了一套芭蕾舞裙里,后面再粘上两对小翅膀。他用手指弹着小地精的脑瓜崩儿,最后给他挂上了一个小圆圈,再一瘸一拐地走到楼下,拿掉圣诞树顶上的小天使,替换上了这个怒目圆睁的小东西。罗恩和哈利走过来瞧着这个树顶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小声对他说:“弗雷德,你疯了吗?上帝会半夜降临人间来掐死你吧?”

“谁让他像疯狗一样咬我,在这里好好赎罪吧!”他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就扭动着负伤的脚去找正在沙发上和金妮一起摆弄着礼物包装纸的乔治。弗雷德一下把自己摔进沙发,蹭到乔治边上举起自己的脚放到他腿上。

“乔治,我脚好疼。”洁白的脚脖子上赫然排着一圈歪歪扭扭的牙印,还有些破皮,弗雷德半躺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脚搭在柔软的大腿上下扭动,金妮在旁边白了他们一眼:“你们是比尔和芙蓉上身了吗?”

弗雷德顺水推舟地就扭扭捏捏地喊:“乔治小亲亲~我的脚受伤了~”还把嘴嘟起来往乔治的方向慢慢靠近。

“这两个人有毛病吧!”旁边的金妮、罗恩和哈利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就赶紧溜了,免得被他们毒害眼球。

乔治斜眼看着沙发上像蛆一样扭动的人相当无语,“弗雷德小乖乖,你把地精的口水都擦在我裤子上了。”接着挥动了一下魔杖“医药箱飞来。”他固定住弗雷德的脚,用棉签蘸上药水细细地点涂起来。

“嘶——乔治,痛,吹吹。”弗雷德夸张地龇牙咧嘴,演技之逼真让不认识他的人看了会真的认为他非常痛苦。

弗雷德将脚提到乔治下巴的位置说:“我们平时够疼爱这个宝贝妹妹了,她应该要学会回报一下她的好哥哥们。”他故意把好哥哥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乔治伸手捏住他足弓美妙的凹陷,圆润的脚趾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蜷缩,脚背的筋络线条凸显得恰到好处,青紫的血管埋在皮肤下蜿蜒曲折,还能看见因为寒冷而扩张的毛细血管。特别是过渡到泛着红晕的脚后跟,以及脚踝那里薄薄的一层皮肤包裹着凸起的圆骨,都是平日里穿短裤会被运动长袜遮盖的地带,穿着短袜的时候时不时会因为裤脚缩短而悄悄展露一下的风情…….他四下看了看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在沙发上暧昧的小动作,偏头在脚背上落下了一个吻,最致命的是,他在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眼神全程直勾勾地盯着弗雷德。

乔治的动作不得了,眼神更是引燃了整个爆炸事故。弗雷德的下腹被这个意想不到的场景烫得膨胀起来,感觉壁炉里熊熊的火焰飞过来直窜上了他的脑袋。

乔治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感觉自己大概是玩脱了,弗雷德眼里涌动的欲望看着就像恨不得要立刻把他摁在沙发上狠狠地料理。

恰巧,他们的老爸韦斯莱先生愉快地推开门进来。“圣诞快乐家人们!”他带着一顶红色的圣诞帽,帽尖吊着一颗雪白的绒球。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向沙发走来。乔治慌忙松了口气,热情地招呼爸爸到沙发上坐。而前一秒还在头顶着火的弗雷德只好赶紧收回脚,顺手抓过沙发上的抱枕盖住了身体中央不适时隆起的那片小丘陵,他现在就是真的很想发火。

晚餐的饭桌上,弗雷德兴致冲冲地一直往比尔的杯子里添酒,直到这一桌晚饭被突如其来的魔法部长和珀西打断。

乔治拎起珀西的领子把他逼到角落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回来……”珀西只是掰开他的手说:“乔治,你是不是喝多了?”

乔治真的很想把他架着眼镜的鼻子给打歪,他没办法解释那件让他以后追悔一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对峙了半晌,只好放开珀西,气愤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对,你救不了他,我来救!”最后他和弗雷德还有金妮往他一丝不苟的脸上泼洒了一盘防风草根酱。

“不客气,毕竟你和芙蓉一起睡的话可能大家就不用睡觉了。”弗雷德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回答他。乔治在被子里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俩人发出了嗤嗤的笑声。比尔因为酒精的作用脸有些泛红,这下憋得更加红了,不好意思再跟他们贫嘴。毕竟他再聪明恐怕也贫不过这两个能说会道的弟弟。

“乔治,你还醒着吧?”他轻轻咬住乔治的耳朵,他知道乔治还没有睡,自从晚餐的时候珀西被轰走的时候,乔治下午那种忧伤的眼神又一闪而过。

“弗雷德,大战的时候别跟珀西站在一起。”乔治的手握着弗雷德环在他胸前的小臂,微微转头跟他说。

“不是。”乔治轻轻地摇摇头。他不知道弗雷德当时受到袭击的那一瞬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场,只知道他和珀西、哈利他们在一起。当然,他也从没有仔细问过这个事情的细节,当他们谈起的时候,他很想努力去听清楚,但是每次自己的两只耳朵都适时地嗡嗡作响,周围的说话声都变得异常模糊。即使是听到了,那些字句都进不到他的脑子里,就像宕机的仪器卡死在某个节点,无法运作。

他抓起弗雷德的手,将脸深深埋进掌心。两滴滚烫的泪水烧灼着弗雷德的指缝,他咕哝着抱怨:“乔治,你知道吗,你这样真讨厌。”因为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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